高居矛:究竟如何“反思改革”?
(2006年3月17日)
中国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,虽然经济持续高速增长,但在“一俊遮百丑”下,社会问题越来越严重,人与自然、人与人之间越来越不和谐,各种矛盾越来越激化。改革离邓小平设计的目标越来越远,由此引起民众对改革越来越多的质疑。在这种背景下,从经济学界分化出来的左派人士形成“经济学非主流派”,向“主流派”的右翼势力,发起了“反思改革”的论战,从而引发了对改革路径的第三次大争论。争论从2003年开始,在04年“郎顾之争”形成高潮,“非主流派”还把05年定为“反思改革年”,至今争论仍在继续。
但是,仔细观察这场争论,可以发现,“非主流派”的反思改革,其实算不上真正的“反思”。“非主流派”只是针对“主流派”的理念与主张提出了某些批评意见,对改革中出现的“偏差”,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和建议。至于“主流派”为什么会出现“偏差”?是在什么环节上出了“偏差”?错在什么地方?这种错误属于什么性质?原因是什么?根源在哪里?……这些真正需要反思的问题,“非主流派”都没有反思。对于“非主流派”自己的主张,依据是什么?理论基础是什么?等等。“非主流派”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。他们除了罗列一些人人看得见的现象,只说了“知其然”,并没有说出“所以然”的本质,这样的“反思”,治标不治本,其实解决不了中国目前存在的众多问题。
既然是“反思”,就应该痛定思痛,科学地剖析改革中出现“偏差”的原因及其根源,真正吸取教训。否则,一场口水战后,又一切照旧。
究竟如何反思改革?
(一)首先必须分析改革中出现的问题是什么性质?是改革实践操作上的“偏差”?还是改革的大方向问题?这个大是大非,必须搞清楚,不能含糊!按总设计师的原教旨,改革是在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大框架范围内的改革,既不是社会主义低级阶段的改革,也不是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过渡时期的改革,更不是资本主义的改革。因此,改革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原则,在不产生新生资产阶级、没有剥削、没有私有制、没有两极分化和贫富悬殊的基本前提下来进行的改革,这是一条底线。越过此线,就不是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的改革了,性质就变了,改革的方向就出问题了!邓小平一再强调:“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,我们就失败了。如果产生了新的资产阶级,那我们就走了邪路了。总之,一个公有制占主体,一个共同富裕,这就是我们必须坚持的社会主义根本原则。”邓小平很清醒:坚持社会主义的改革大方向,必须在所有制问题和分配问题上,筑起两道防线。但20多年的改革结果却是越过了这两道防线,社会主义的围墙已被攻破。所谓的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已名存实亡,变成了地地道道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。那么,到底是总设计师所定的改革成败标准错了呢?还是改革本身走上邪路而错了?不反思这个原则问题,甚至低三下四地说“绝不会否定30年来改革开放的总方向”,这样的“反思”能彻底吗?
(二)“主流派”不承认改革走了邪路,不承认方向错了,主要根据是邓小平的一段话:“要害是姓‘资’还是姓‘社’的问题。判断的标准,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,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,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。”
这段话是邓小平在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的那场争论中,针对社会主义能不能搞市场经济的问题说的。他认为“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,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”。只要“三个有利于”,即便是资本主义的也可以拿来用,不能“三个有利于”的,即使是社会主义的也应该放弃,争论不必拘泥于计划经济、市场经济的形式问题,只要“三个有利于”就行。在邓小平看来,“姓社姓资”问题,决定于所有制和分配。只要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和共同富裕二条底线,就是搞社会主义。可见,邓小平说的“三个有利于”实际上是“猫论”思想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进行经济改革的具体运用,并不是区分“姓社姓资”的标准。如果把“三个有利于”理解为是区分“姓社姓资”的标准,那么,就会导致这样一个荒唐的逻辑:只要“三个有利于”就是搞社会主义,而美国、英国、日本……那么多国家都在搞“三个有利于”, 难道都是在搞社会主义?
可见,27年的改革开放,虽然按照“三个有利于”精神,使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,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。但这并不表示改革的方向没有错。如果在“三个有利于”的同时,丢失了社会主义原则,那就表示改革的性质变了、方向错了。虽然市场经济把经济搞上去了,但两极分化了,新生资产阶级形成了,贫富差别越来越大,社会越来越不和谐,正如邓小平所说:“风气如果坏下去,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?会在另一方面变质,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,发展下去会形成***、盗窃、贿赂横行的世界。”这样的改革,难道不是违背了邓小平的初衷吗?难道不是改革的方向错了?“主流派”用经济增长的“一俊”遮百丑,能掩盖改革的方向性错误吗?
(三)反思改革必须进一步追问:改革是怎么一步步走上这条邪路的?究竟在哪些坏节上出了问题?
邓小平提出改革开放的初衷,本意是突破传统计划经济的旧框框,允许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利用市场经济把经济搞上去,尽快摆脱穷困落后状态。由于传统的马列经典理论不承认社会主义可以搞市场经济,为此,邓小平不得不把中国的社会性质定位于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,以区别于马列经典所说的“社会主义低级阶段”。这表明,“初级阶段”是社会主义,并不是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过渡时期,更不是资本主义,因此,坚守“公有制”和“共同富裕”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后两道防线,如果恢复私有制、恢复剥削,出现两极分化,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理论也就彻底崩溃,这是邓小平理论的核心,是邓小平的重大贡献!所以,邓小平把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预计为100年,期望用100年时间把经济搞上去,然后进入“社会主义低级阶段”。
遗憾的是,邓小平的“初级阶段”理论,被盘踞在政界商界学界的新自由主义极右势力所利用了,他们在打着邓小平理论的旗号下,突破“初级阶段”的底线,把改革引向复辟资本主义。那么,“主流派”为什么能顺利地颠覆“邓小平理论”呢?
问题就出在“初级阶段”理论本身隐藏着三个陷阱,这三个陷阱恰好成了新自由主义推行“市场化、私有化、自由化”改革的最佳籍口,这是邓小平当初未曾预料到的。
1、既然“初级阶段”理论允许搞市场经济,那么,市场化改革就必须建立一个完整的市场体系,而市场体系也就必然包括劳动力的要素市场。但劳动力是不同于一般商品的特殊商品,一旦劳动力成为商品,就意味着货币转化为资本。只要货币转化为资本,这就表明了资本剥削的确立。这种资本剥削,首先在引进外资的“三资企业”中打开缺口,然后迅速扩展到其他各类企业。劳动力成为商品后,劳动者获得的报酬仅仅是必要劳动价值,剩余价值全被资本所有者无偿占有,计划经济时代的医疗、住房、教育、养老等福利待遇便逐一消失。而劳动力市场的供需规律又决定了必须形成一支庞大的劳动后备军,以满足劳动力供需波动的需要,这样就必然出现大批下岗、失业人员。资本剥削的确立,按劳分配便被按资分配所替代,资本积累规律、贫困化规律、“马太效应”规律便随之开始运行,从而出现两极分化,在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的政策指导下,贫富悬殊更是愈演愈烈,在经济增长世界第一的同时,基尼系数增长速度也成了世界第一。
2、市场经济的前提条件之一,是以私有制为基础,产权私有化是市场经济的天然属性。既然“初级阶段”要搞市场经济,那么,私有化改革也就不可避免。因此,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中,国有企业的改革必然按化公为私的方向,逐步推行私有化。从“两权分离”的各种责任制形式、股份制到MB0、建立高管激励机制,私有化程度不断提高、规模不断扩大,最终都变成私有制企业。即使保留“国有”名义的企业,也改变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性质,成为一种动态官僚资本主义企业。农村的乡镇集体企业更是早已纷纷演化为私有企业。大批的洋奴和买办通过当汉奸的途经,国有企业的老总和骨干通过吃里扒外的方式,更多的“能人”通过走私、贩毒、行贿受贿、贫污***、偷漏税款、制造银行不良资产、盗窃国有资产、上市圈钱、掠夺农民土地等手段,先后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创办私人公司。最终形成一个新生地主、资产阶级。2005年的数据显示,中国私有企业所占GDP的比例已达70%。邓小平坚守“公有制为主体”的防线彻底倒塌,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”不覆存有一颗社会主义成份的细胞(国有企业变成了权贵资本主义企业)。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成了短命鬼,“永久”牌的资本主义终于席卷神州大地。改革本来是对社会主义的自我完善,结果却走到否定社会主义的反面。这就是新自由主义“创造了历史”的改革功绩!
3、市场经济是靠“一只看不见的手”来运行的经济形式,即内在规则是价值规律,外在表现形式是竞争规律。既然“初级阶段”允许搞市场经济,那么,市场化改革就必然要倡导竞争的自由化。竞争自由化必然要排斥国家权力的任何行政干预,反对行政垄断但又形成市场垄断。竞争自由化的目的是为了实现利润的最大化,为此,竞争自由化必然是只顾追求GDP,醉心于“发展是硬道德”,对引进外资不惜卖国化、半殖民地化,从而不顾环境保护,罔顾国家经济安全。由此必然造成自然环境的严重污染,资源的极大破坏,生态失衡,酸雨、沙尘暴,没有干净的江河湖海……,以及国民经济逐步被国际资本控制。
可见,改革之所以走上邪路,出现目前这种社会状态,说到底,是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理论所隐匿的三个陷阱,恰好与市场化、私有化、自由化的“三化”不谋而合,正是被新自由主义改革利用的结果。
(四)改革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与当初对改革所处的国际背景判断有误、对国际资本丧失必要的警惕有着一定的关系。
中国的经济改革始于1979年底的11届3中全会。当时世界经济正处于结构治理之中,也是新自由主义大发威风之际。在经历了1929年资本主义总危机之后的几十年里,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凯恩斯主义的国家干预下,从走出危机,渡过难关,到二战以后又出现了严重的结构性危机,凯恩斯主义逐渐失灵,新自由主义应声而起。到了70年代,世界经济的结构性危机越来越突出,表现在:西欧和日本重建后再度崛起,与美国形成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三大中心;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制发生崩溃;战后资本主义的“黄金时代”突然结束,出现凯恩斯主义无法解释、无法解决的“滞胀”局面;石油输出国组织对本国石油资源实行国有化,掀起要求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高潮;美国侵略越南和印度支那的战争深陷泥潭;60年代全球掀起革命浪潮,美国国内的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声势浩荡,亚非拉民族独立革命风暴起伏连绵,拉美国家的革命使美国的后院起火……。而且中苏论战又使社会主义阵营解体;美苏之间争霸斗争愈演愈烈,中国重返联合国,出现了美、中、苏“大三角”的国际新格局。……正如毛*泽*东所说,世界在“大动荡、大分化、大改组”,由此提出“三个世界”的理论和战略思想。
新自由主义就是在“大动荡、大分化、大改组”的背景下,登上历史舞台。它以1776年亚当•斯密的《国富论》中的市场调节“看不见之手”的“斯密教条”为原教旨,以人的本性生来就是自私的理念为基础,主张每个人只要都为自己发财致富而投入竞争,其总体合力的结果,就能促进社会的经济发展。因此,新自由主义反对国家干预经济,放任私人资本无节制地剥削和竞争,鼓励最大限度地进行资本积累。这种市场化、私有化、自由化之“三化”,就是新老自由主义理论的核心内容。
新自由主义对资本主义的结构性危机进行“全球治理”的对策,对内放弃赤字财政政策,削减财政福利支出,通过控制货币供给,缩减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来治理通货膨胀,也就是用“滞”的恶化来治理“胀”。另一方面以资本全球化的策略,转移60年代下半期以来产业资本的相对生产过剩。这种转移,主导力量是货币资本的金融全球化。因为随着世界市场相对和绝对的萎缩,出现越来越大的过度投资、过度积累,尤其美、日、欧三个国际资本积累中心日趋严峻。国际游资越积越多,必须四处寻找出路。资本全球化是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,利用第三世界国家的债务危机,迫使或诱惑这些国家进行“经济改革”,实施“产权私有化,竞争市场化,贸易和投资自由化”,从而达到削弱乃至剥夺债务国的经济主权、继续维护垄断资本和国际资本利益的目的。所以,从70年代开始在世界到处蔓延的新自由主义,实质上是对70年代暴露的资本主义经济结构性危机的“全球治理”,尤其在1990年形成的“华盛顿共识”,更是以资本拜物教形态和资本拜物教意识,成为美国霸权意图建立“世界新秩序”的工具。
中国的改革开放恰好出现在这个时机,与新自由主义统治下的“资本全球化”正好“一见钟情”。“资本全球化”正在为过剩游资找出路,以便转嫁发达国家的经济危机;而中国刚经历***的严重破坏,急需资金把经济搞上去,穷怕了的中国人已经不管什么主义不主义了,只认“有钱就是娘”!两相宁愿,犹如干柴遇烈火,只恨相见太晚,一见面就立刻“上床”。这种国际背景,是开放政策的前提条件,也是邓小平一再号召全党干部和全国人民要“解放思想”,“必须抓紧”的“机遇”。
打开国门的开放政策,最初表现在引进外资,创办“三资企业”。从国际资本角度看,这正是新自由主义推行自由化的最好尝试。引进外资的本来目的是引进外国资金、先进技术、先进设备和先进的管理办法。为此中国给予外资在税收减免、土地使用等各种超国民待遇的优惠,结果却是在大量消耗水电煤油等资源环境被污染的条件下,仅仅赚取了一点少得可怜的加工费,使中国成为世界的加工厂。除了引进了资金和某些先进管理办法外,在引进先进设备和先进技术方面几乎毫无收获。这说明国际资本进入中国,并不是真的想让中国强大起来,而是为了一步步控制中国的经济。中国对外资之优惠,简直到了奴颜婢膝的地步,实在是一厢情愿,表错了情!相反,国际资本却利用开放政策,大肆资本输入,摆脱了他们的困境(如本来要破产的德国大众汽车,到中国一合资便起死回生),不仅用避税方法大量偷漏税款,而且通过参股合资经营,已在不少行业,控制了中国经济命脉的许多要害之处。被新自由主义彻底洗过脑的“海归”与本土精英联合鼓吹与国际接轨、按国际惯例办事,逐步开放各个要素市场,直到加入WT0,全面开放中国市场,正式纳入“华盛顿共识”轨道,……这究竟是上了新自由主义的圈套?还是国际资本精心设计控制中国经济的阴谋?无论如何,连续几年在中国举行《财富》全球论坛的本身,只能说明中国成了已被人强奸还在感谢人家的傻B!竟然还阿Q式地自称加入国际俱乐部是“双赢”、“多赢”!在引进国际资本的开放过程中,大批洋奴买办穿针引线充当内奸角色,贱卖国有资产、贱卖银行资产、偷漏税款、制造房地产和金融泡沫……不顾国家经济安全而敛取个人资财,一步步按新自由主义的要求走入国际资本的圈套,这样的开放与改革,怎么可能不走上邪路?
(五)反思改革,还应该参考“前车之鉴”。
有人会说,管他什么主义,只要把经济搞上去就好。这种短视,犹如赌徒刚进赌场,庄家开始让你赢几把,给点甜头尝一尝,接下来便要你倾家荡产脱了裤子回家。
中国本来是个社会主义国家,却按新自由主义那一套,搞起资本主义的改革,究竟前景如何?不妨参考一下“前车之鉴”。
近30多年新自由主义在世界各地流行,经历了兴旺、衰落和破产过程。其劣迹斑斑,举例如下:
——1973年9月,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划智利皮诺切特军人政变,推翻了阿连德左翼政府,随后就取消对民族工业的高保护关税,放弃了“进口替代”的产业政策,用私有化的“出口导向”战略取而代之。
——1979年5月,英国首相撒切尔上台,在新自由主义“别无选择”的口号下,吹响了发达国家新自由主义改革的进军号,进行国有企业私有化改造,并削减财政的福利支出。
——1979年10月,美联储主席沃尔克把名义利率提高到近20%,不惜一切代价制止通货膨胀,取代了自罗斯福“新政”以来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政策要保证“充分就业”的根本目标,对罗斯福“新政”经济体制进行新自由主义的全面改革。
——1982年墨西哥、巴西、阿根廷等国爆发的国际债务危机,正是美国推行新自由主义在国外的杰作和直接牺牲品。
——1985年美国的“贝克计划”和1989年的“布雷迪计划”,强制陷入债务危机的拉美国家按照新自由主义的“发展模式”实施“改革措施”,把拉美推入资本全球化的贫困陷阱,被迫遭遇第一个“失去的十年”。
——1989年苏东国家的解体和政权的更迭,在新自由主义的掌控下,这些国家经济上纷纷走上以私有化为基础的市场经济道路。
——1990年,由美国财政部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、世界银行、美国企业界人士、美国经济学家和拉美政府参加的华盛顿改革研讨会,推出了在全球实施新自由主义改革的“华盛顿共识”10项政策。
——1992年初,俄罗斯启动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萨克斯的“休克疗法”,对前苏联经济制度与体制进行新自由主义的全面变革,改革实施10年,给俄罗斯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倒退和大灾难。
——1994年和1997年,实施新自由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墨西哥、日本、南韩和东南亚各国先后爆发了震惊世界的金融危机。
——1999-2002年,新自由主义改革在拉美的另一个样板阿根廷也轰然倒塌,连续四年负增长的严重经济危机,致使GDP一度居世界第9位的富庶之邦,顷刻沦为近乎破产的贫困之国。新自由主义使拉美又失去了第二个十年。
——新自由主义之祸害,连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不能幸免。从80年代下半期至今,日本泡沫经济形成并在破裂后陷入了经济增长的长期停滞。欧盟国家特别是统一后德国的经济,也陷入了持续低迷以至长期衰退的状态。
——即使在美国,新自由主义也不能挽救美国经济的危机。如1987-88年美国储蓄和贷款协会银行的破产危机,1997-98年美国长期投资对冲基金的破产危机,以及2001年美国“知识经济”泡沫的破灭,……都是新自由主义放松或取消政府对市场的干预,蛊惑无节制的房地产投机和证券投机的直接产物。
新自由主义主张的社会达尔文主义,在国内不仅加剧了富人与富人之间弱肉强食的争斗;更是在富人与穷人之间加剧了阶级矛盾的尖锐化。对外则是加剧富国与穷国之间、压迫民族与被压迫民族之间的对立,尤其是私有化改革的全球浩劫已经遭到被剥夺者越来越顽强的抵抗。因此,推行新自由主义的未来趋势,“和平与发展”的局面,将越来越可能被“战争与革命”所取代,再次重现毛*泽*东所说的“大动荡,大分化,大改组”的格局。
综上所述,反思改革,不能遮遮掩掩,文过饰非,自欺欺人。必须敢于正视矛盾的结症,揭示问题的要害,抛弃名利,真正对人民负责。